林毅夫。图片/视觉中国
爱争论的经济学家
不久前，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蔡芳与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林毅夫发生了学术争论。
原因是两位学者对中国经济增长影响因素的理解存在一些差异。林义夫认为，主要原因是中国充分利用了后来者的优势，蔡芳认为人口红利是中国多年来保持快速增长的原因。
近日，蔡芳在《比较》杂志上发表文章，回应林毅夫教授对其人口红利理论的批评，再次成为学术界和舆论关注的焦点。
多年来，与林义夫教授有关的争论多次发生。例如，2016年，林义夫与张伟英之间的产业政策纠纷被国内经济学界称为世纪辩论。目前，它吸引了无数的旁观者。
2017年，林毅夫遇到了更激烈的辩论。他领导的北京大学新结构经济学研究中心研究小组前往东部三省，与吉林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联合发布了30多万字的《吉林省经济结构转型升级研究报告》。
该报告认为，吉林的根本问题不是糟糕的商业环境，而是由违反比较优势的产业结构造成的低投资回报。前银河证券首席战略分析师孙建波随后发布了一份反驳文件。他认为，东北问题不是产业结构，而是制度和文化，特别是政府的官方概念。
随后，上海财经大学经济学院院长田国强、中国人民大学区域与城市经济研究所教授张可云出席了辩论。你不能来来去去。一时间，如何振兴东北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
林毅夫参与的许多争论的根本主题是中国经济最关心的问题，即政府和市场应该保持什么样的关系。因此，其争论的高度关注尤其反映了社会对这一问题的深切关注。
理论越辩越新
事实上，随着改革开放后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对其理论研究的深入呼声越来越高。近年来，许多人还提出，中国的经济发展应该有自己的理论。
这种观点没有错。20世纪80年代，亚洲四小龙崛起后，经济学家重新思考了传统经济理论中经济增长的要素。
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后，全球经济学界不断反思，当前经济理论框架难以很好地解释当前经济发展中的一些问题，经济金融理论迫切需要一些创新。
因此，在这个节点上，中国有必要根据自己的经济发展经验提炼理论。
然而，正因为如此，许多经济学家的争论被贴上了所谓的中国理论和非中国理论的标签，这使得争论没有完全展开或不够，并受到许多学术理论以外的因素的干扰。这种争论的半途而废或局部不会帮助中国经济完善基于自身经验的理论，而是由于真理的形成，更不用说完美和成熟了。
因为充分的争论是寻找真理的重要途径。
蔡芳。图/视觉中国
经济学理论是一部争论史
市场是否有效，政府是否应该干预，一直是经济学中长期争论的焦点。事实上，如果我们拉长历史镜头，我们会发现这样的争论在经济史和经济史上一直在进行。
但随之而来的不是更混乱的想法，而是矛盾互攻中更加理性的光芒。思想世界需要的不是谁说服了谁，这样每个人都不再有异议，而是不断创新思维和观点，即使学习人们针对麦芒。
20世纪30年代，美国大萧条席卷世界后，凯恩斯深入思考，1936年发表了《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建立了现代宏观经济学的理论体系，是西方经济史上划时代的事件。
然而，随着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各国遭受滞胀，长期占据西方经济学主流地位的凯恩斯主义跌入祭坛受到各方的攻击。新的自由主义曾经被官方经济学所取代。
然而，在传统凯恩斯主义的基础上，新凯恩斯学派立即重生，吸收和借鉴了其他学派的理论观点和分析方法，包括新古典宏观学派，并通过数学模型建立了凯恩斯主义宏观经济学的微观基础。
今天，这场争论还没有停止。但以更多样化的方式开枝散叶，影响深远。
2013年，诺贝尔经济学奖颁发给芝加哥大学法马(Eugene F. Fama)席勒教授和耶鲁大学(Robert Shiller)教授们对市场是否有效持相反的看法。
席勒是凯恩斯动物精神的赞同者。他的行为金融将心理因素引入金融市场分析，得出结论，市场存在缺陷，应呼吁政府监督。法马证明了市场是有效的。为了市场公平有效，政府可以披露信息，加强投资者教育。
中国需要更多的林蔡之争
我们可以看到，争论并没有击中谁，甚至没有削弱谁，而是使双方不断发展，变得越来越强大。
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不仅同意林毅夫与其他人、其他人与林毅夫或其他人的争论，而且希望有越来越多的争论。
特别是，虽然我不同意林义夫教授的一些观点，但林义夫的学术素养在反复的争论中令人印象深刻。其观点的一致性和逻辑的自我一致性确实有学者应有的风格和遗产。
就像这一次，虽然林毅夫和蔡芳的观点不同，但他们都表现出了充分的论据和清晰的逻辑。即使他们辩论，他们也没有陷入语言和逻辑的混战。辩论越激烈，信息越充分，思维越深刻。
经济不仅是一个理论问题，而且对社会有用，尽管有许多有争议的因素。所谓的争议可能是它的困难和关键点。充分的争论可以更充分地暴露问题，也可以更充分地检验思想。
另一方面，目前的争论并不多，但还远远不够。自中国经济发展以来，一些现象得到了理解和解释，许多部分尚未得到很好的解释和理解。
如果我们能够在理性、客观、扎实的理论基础上进行更广泛、更深入的讨论和辩论，让所有的逻辑都被曝光，我们将不可避免地能够更快、更好地梳理当前经济中的问题，找到最有效的解决方案；它还可以帮助仔细的逻辑，使真正经受住质疑和考验的有识之士和理论范式脱颖而出。
更重要的是，有时辩论双方不是零和的关系，而是相互弥补和支持的关系，共同服务于社会发展。
一个成功的社会往往可以为每个人提供充分探索和尝试的意识形态空间，从而培养个人和社会，不断提高成熟的自我。
中国面临着百年前所未有的巨大变化。在历史拐点上，应该是理论和思想爆发的时刻。这种爆发需要更多的争论。
□万哲(经济学家)
编辑 李冰冰 校对 刘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