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图来源：梦华录
宋元以前，伎与妓二字互通互用，都可以指以歌舞乐器为技艺，从事演艺活动的女性。在最近流行的以北宋宋真宗时期为背景的古装剧《梦华录》中，女主角赵盼儿在开茶馆之前，身份是官伎。宋引章和张好好也是另外两个角色的官伎。官妓是指在管家登记的歌妓，包括各州县政府管理的教坊艺妓和官妓。他们与家妓、私妓一起，构成了宋代庞大的人口群体。
作为北宋的首都，东京是当时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城市。人口流动给这里带来了活力和繁荣，自然也创造了这里美丽的风景和月亮。只是不同于剧中的描述，虽然有优秀的作家出现在文人的赞美中，但最终的命运仍然无法逃脱秘密的死亡，就像转瞬即逝的华丽烟花。
文 | 高雅
风月之盛
在东京
据说宋江、柴进、燕青、戴宗、李悝jy是北宋末年著名的反贼团体，趁着上元节期间东京热闹、松散、守备不严，成功混入城市。那是正月十四日的黄昏。明月已经东升，夜空如洗，万里无云。李悝jy被委屈地留下来看房子，其他人则打扮成社火队，一路哄进封丘门。四人饶有兴趣地玩遍了六街三市，特别喜欢马行街的热闹。转过御街，看到两行都是风月牌， 中间有一个特别独特的，外面挂着绿色的窗帘，里面挂着斑竹帘，两边挂着蓝色的纱窗，两边挂着牌，牌上各有五个字:歌舞仙女，浪漫的花月魁。宋江觉得不错，便去附近的茶馆吃茶，问茶博士：前面那是谁的角妓？” [1] 茶博士回答说:东京上厅行首 [2] 李师师。宋江早就知道李师师和今天交情很多，于是命令燕青去李师师处探索虚实，下不细说 [3] 。
仅从《水浒传》的描写中，我们就能领略到东京的风月之盛，从御街转弯已经是一片风情秀丽， 还有别的地方！
来源：《梦华录》
皇家街位于内城南段东侧，是著名的相国寺。相国寺南侧有一条记录巷。在过去，妓女经常承担劝说和监督酒令的责任，因此被称为记录。大约是因为记录，这个地方得到了这个名字。
除了录事巷，《东京梦华录》还提到了11个妓院集中区，分布在朱雀门外龙津桥西侧、朱雀门外东壁街至保康门前、马行街、东西鸡巷、相国寺南录事巷、寺北小甜水巷、景德寺前桃花洞、金明池西路人院……而其他幽坊小巷、燕馆歌楼则不计其数。
此外，像樊楼这种大酒店都有驻场歌伎。这些再正常不过的豪华大酒店，一进店门的场景可能会让列位客官血脉贲张。甫进店门就是一条大长廊，到了晚上灯火辉煌，两排浓妆艳抹的妓女多达数百人列队等候您的召唤，看上去像仙女一样。
来源：《梦华录》
官伎、家伎
和私伎
根据相对可靠的数据，东京的人口约为150万（徽宗崇宁年间）[4] ，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城市。而据陶谷《清异录》记载，宋初“四方指南海为烟月作坊，以言风俗尚淫。至于男子举体自货，进退宁然，便成蜂窝巷陌，不仅烟月作坊也是如此。[5] 宋初京师妓女万计，不包括男妓。即使按照东京人口的总体增长率(北宋末年比北宋初增长了40%左右)[6] 来保守计算，徽宗年间妓女数量也十分惊人。
这个庞大的妓女群体一般可以分为三个层次:官妓、家妓和私妓。
来源：《梦华录》
顾名思义，官妓是一家注册的歌妓，包括教坊(即皇家艺术团)的艺妓和各州县政府管理的官妓(又称营妓)。·据《乐志》记载，宋初教坊有460人。每当政府举办重大活动，如集会、娱乐、宴会等，都会叫自己的官伎来装饰场景。
还有一个妙用——卖酒。西宁二年九月(1069)，王安石实施了新的青苗法(即民户可以向政府移交 贷款用于耕作)。这是一桩多么正经的事啊！结果，这样的花边留在了王毅的《燕翼一谋录》中:政府在办公室门口设立了发放青苗贷款的办公室，开了一家酒店，引诱那些拿钱的人买酒喝酒。市民借了十块钱，引诱他花两三块钱。又担心人家不买账，命妓女坐在酒家吸引顾客。这个把戏委实心机。
来源：《梦华录》
家妓是各行各业显贵家养的歌妓，用于家宴的歌舞表演和陪客。蓄养家伎来佐兴是当时士大夫的一大时尚。比如欧阳修家养了89个家伎。苏轼也养了几个人，他称自己的家伎为抹粉虞侯 [7] ，这样的记录数不胜数。据《东京梦华录》记载，上元节期间，每个家庭的伎俩都会在宣德楼前竞相演唱流行歌曲，山棚露台上下，音乐不断。东京市民很少看到这些华服善歌的伎俩。他们真的很惊讶。
来源：《梦华录》
刘永与东京最受欢迎的妓女词作家交往最多级别的私伎。这种妓女既卖艺又卖身。刘勇二十岁时离开家乡福建，去北京参加进士考试。因为他的低唱，他在东京呆了30年，第一次 [8] 。可以说，在生命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京漂。在过去的30年里，他真的没有闲着。他把一生中三分之二的诗献给了这个他欢笑流连的城市，其中大部分与东京的妓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柳永有多受欢迎？皇家艺术团只要有新曲目，就必须要求柳永作词，才能放心发表。作品中各种玉肌琼艳可供对酒竞争流连的美女，是他忠诚的铁杆粉丝团。
来源：《梦华录》
要想在东京出名，光看起来漂亮却远远不够。能歌善舞是必备技能，擅长琴棋书画的人更多， 能填词作赋、举手投足气度不俗的也不稀奇。财富是妓女的基本生存需求，但他们通常更喜欢天赋。他们追求的不是珠翠丝罗，而是柳永作词的新声。谁能第一次唱，就能红上好一段时间。所以粉丝团的口号是这样喊的:我不想穿凌罗，我愿意依柳七哥；不想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想千金，愿中柳七心；不想神仙见，愿意认识柳七面。” [9]
看那满城
烟花散尽
宋代妓女产业的发展可谓超越了前朝。这与宋朝商业的繁荣密不可分。东京不仅是政治首都，也是全国商业中心。
国内外商家进出京城流动频繁，为了显现生存，许多人离开家乡到京城寻找机会。这种人口流动给城市带来了活力和繁荣。镜子的另一边，这帮 在生活不稳定感的驱使下，京漂对性和层次的要求越来越高。此外，北京是全国人才集中的地方。另一种北京漂流——去北京参加考试的士兵远离家人、妻子和家人。他们需要温柔的家乡陪伴和同情来避免孤独。
真正色艺双全的名妓避开了充满铜臭的商人，最喜欢的是这些充满诗歌和书籍的学者。刘勇、秦观、严等年轻人才被引为平等的知己；他们崇拜苏轼、周邦彦等人。但绝大多数客人只把他们当作娱乐和享受的工具。
来源：《梦华录》
妓女是社会的边缘人物，无论在哪个朝代。男人爱看他们，闲暇时更爱流连妓院，让他们陪着看景吟诗， 聊天作乐，但谁能说那些关于妓女的香艳诗有点真诚呢？这些女孩因为各种原因流落尘土，点缀着东京的普通巷陌，无论是自愿还是生活经历，为男人的生活提供一些无害的插曲。这些命运多舛的女人，能落籍的人少，从良的人少，生病的人无人关心，有多少人默默地死去。
刘永在《离别难》中写道:人静，夜沉。闭香闺，永远抛弃鸳鸯被。如果你想迷人，很难找到纵洪都的人。难找到。就连压制京华的李师结局也没人知道。帝恩有什么用？几句话有什么好处？只是转瞬即逝的烟花，散落着满地都是仓促的纸屑，仿佛华丽从未存在过。
来源：《梦华录》
本文改编自《帝京拼贴：重构中国古都历史场景》，优雅。
参考文献：
1. 角妓:色艺双全的妓女。徐渭的《西厢记眉批》:宋人称风流为‘角’，故有‘角妓’之称。
2. 行首：指名妓。
3. 参见《水浒传》第72集 李悝jy元夜闹东京。
4. 周宝珠《宋代东京研究》第九章(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1992年，324页)户籍构成及各阶层经济生活状况谈到:北宋东京最繁荣的时候，有13.7万左右的家庭，150万左右的人口，是当时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城市。吴涛在《北宋都城东京》(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84年，38页)中考证为140万。久保田和男性研究指出，北宋末年人口最大值是最终结论（久保田和男性宋开封研究、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94页），他还认为仁宗可以确定首都总人口超过140万，可以推定30万-40万城外城市人口，因为当时招聘部队集中在首都。(久保田和男，宋开封研究，110页)
5. 《清异录》卷上了《蜂窝巷陌》。
6. 据开封府统计，太平兴国时期(976-983)178361户(《太平世界》卷1)，崇宁两年(1103)26117户(宋史)·志第三十八·地理一)。开封府包括京城及周边16个县。因此，我认为城市与开封府的整体人口增长率和趋势是一致的。
7. [宋] 吕本中《轩渠录》记载，苏轼有歌舞妓数人，每留宾客喝酒，必云：有几个抹粉虞侯，想出来的只应也。
8.[宋] 吴曾的《能改斋漫录》:仁宗注重优雅，务本理道，深斥浮华虚薄的文章。刚开始的时候，进士刘三变得更好，成为了一首歌，传播了四面八方。他尝到了《鹤冲天》这句话:‘忍着浮名，换了浅考低唱。’和林轩放在榜单上，特别说:‘去浅考低唱，为什么要浮名！’景佑元年方及第；改名后，我们必须调查和转移官员。
9. [明] 冯梦龙《隐喻明言》。
微信编辑｜俞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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